五十六年前,他出生在成都一条颓败的小巷。 他在求生中求读,靠自学获得了艺术创造的生命快感。 他喜欢苏轼、李贺、德沃夏克、海明威、德拉克罗瓦和美国乡村歌手约翰、丹佛。喜欢到原野上去撒野。 他爱一个人漫不经心的游荡。细看各种事,各色人,各处风物。感受养人,由此滋补了他的创作,蒸发出他作品中那份让人心动的气息。
他喜欢艺术语言的明晰和清澈,烦那些操深沉、扮酷、摆谱。上下嘴唇贴着学术条码的生猛一族。画只有好与不好,就这么简单。曹雪芹留下的是一部红楼梦而非学术宣言。
他画画离不开音乐。画古人今人,画国人洋人,画数丈巨幅群像的"宽银幕"和尺幅小品。复杂极尽复杂,精练极尽精练。画得忘乎所以,过足了瘾。
在国内外他搞了许多个展,出版过不少画集,参加 过无数各种交流、观摩、邀请展;入编各类作品集;为一些正经的国家艺术博物馆收藏;连续六年被佳士得征集作品拍卖;跑过几十个国家。
自然而然,他收割了名利,但他又疏淡名利,怕相拥太紧会失重。问他为何不把成都美协副主席、国家一级美术师、大学教授之类的玩意印上名片?他说:"货不好,商标有啥用?明白人看画,弱智者才看名片。"
"坐对青山笑浮云"。他的清醒如他的智慧,始终守住一盏艺术之灯不灭。曾听他怀着深重的感念之情说起一位叫彭伟的异父异母兄弟挽救过他的艺术生命,这是他一段别人不便深问的永远的隐痛。
汪晓灵(摘自沈道鸿-心迹、魂踪、梦痕)
|